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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营帐内G茓暴J/盖被压被灌精/小点声叫会被听见的(3 / 10)

也不禁骄傲起来,毕竟他做的热兵器绝对是所向披靡。然而他没想到,战场上瞬息万变,此次战役的结果也远远超出他的预想。

野鸟哀鸣,残躯埋沙,断肢散落。

江宁只觉得眼皮被血和泥混着只睁开一条缝,连续的奋战让他双眼充血红肿,盔甲残破不堪,身上也受了不少伤。

怎么会这样?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被轮子推着的火药楼和各类大炮也被弄的伤损不已。

江宁一时间不敢相信,他从未料到自己打仗会失败过,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是当之无愧的战神。

“有人泄露军情。”燕遂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随着窸窸窣窣的盔甲触碰声,江宁的身上被套了一件还算完好的盔甲,“穿上我这件,你先跟着六小队退到后山那边。”

江宁握着盔甲的手攥紧了:“那你呢?”

燕遂沉默了一下,这才开口:“这里还算是永华王朝的边界内,也有不少村落。”

“此次战役损了不少人,等待援军的时间来不及了,必须就近征兵。”

江宁的指尖颤了一下,声音也像是挤出来:“必须……这样做吗?”

燕遂看了一眼满地地残尸碎骸、血肉横飞。他在一众尸体中瞥见了刘副官的头颅,闭了闭眼,低声应了一下。

这回应像是砸进江宁心里,他闷闷的出声:“我和你一起去。”

燕遂有些不赞同的皱眉:“你身上还被砍了几刀,应该尽快休息……”

“别把我看的那么弱。”江宁打断他,冷冷瞪了他一眼,嘲讽的笑了一声,“老子就算被你上过了,也是个爷们儿,有伤算什么?男人有疤才叫帅!”

燕遂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但又看到江宁坚持的眼神,无奈同意了他的要求,又吩咐医疗兵多给他加几层伤药和绷带。

战事若紧迫,就近征兵也是应该的。只是对被征兵的人家来说,算不得什么好事。

他们带着仅剩的几队兵来到一处村落,向村民们说明了这次的来意。

江宁靠在墙站着,受伤的一条手臂被吊起来放在胸前,低头听着有人读帖子上的被征兵者名字和年龄。

前几个听着还算正常,但逐渐听下去,江宁的手指也颤抖起来,胸腔内的心脏几乎要停止。

他再也忍不住,猛的上前推开读名册的士兵,用完好的那只手一拳打在燕遂的脸上,直接把高大威猛的男人捶的连连后退几步。

“大将军……宁哥……”

旁边的士兵哆嗦着叫出声,村民们也心惊胆战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连大气都不敢出。

“燕遂,你还有点良心吗?”江宁咬着牙,眼睛都充血了,只觉得气血上涌,愤怒焚烧掉所有理智,他忍不住指着面前一脸稚气、哆嗦着颤抖的男孩,“他才多大?十二岁!你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上战场杀敌!他能干什么?我就问你他能干什么?”

他忍着眼眶的泪水,努力没让它掉下来,凑近燕遂,喉咙紧了紧:“你让他白白送死是吗?”

士兵们也没想到他俩会起冲突,一时间没人敢说话,空气和时间似乎都凝滞了。

燕遂抹了下嘴角,发现出了点血,但也不在意,冷声对读名册的士兵说:“继续读。”

这话惹得江宁再也忍不住了,低声吼道:“燕遂!”

“我听着呢。”男人低头看了一眼他的伤,绷带被血液浸透,“你别说话了,这伤口牵动的厉害。”

江宁气的想再给他一刀,但他又深知受伤的自己打不过对方,深吸了一口气:“你别让他上战场了,少他一个又能如何?”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他能做什么?”

“宁宁。”燕遂猛地打断他,伸手提着他的衣领揪了起来,黑沉的眼睛氤氲着复杂的痛苦,“你以为现在……我们的形势很好吗?”

江宁也知晓他们如今处于劣势,也从未见过燕遂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咬着牙低声解释:“武器和粮食我都有,你要是想要……”

“我们需要的不是这个!”

燕遂的眼神带着极致的疲倦和沉痛,他松开了揪着江宁衣领的手,粗糙的指腹上是被磨掉的血茧、混着泥粘在手上。

“你的粮食再多,武器再精密,没有人操作器械,这场仗也是赢不了。我们折损了太多人,除了刘副官,还有那些出生入死、一直陪着我的兄弟们……他们全死了。”

燕遂的沙哑着嗓子,眼睛都红了。

“征兵是势在必行,这附近也只有这一个村落,适龄的男丁也只有这些人。”

他何尝不觉得这些未成年就要上战场的孩子无辜,然而国家的重任和时代的尘埃落在每一个人身上,都会掀起巨大的人生波澜。

打仗,是为了以后不再有人流离失所、痛失家人。

“火药楼需要人操作,还要人推着大炮,粮食车需要看管……宁宁,很多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江宁当然不理解,他上辈子虽然带兵打过仗,但人员储备、粮食搬运的分配、武器操作,全由手下的人帮着操心,他只需要发号施令罢了。

小弟们前仆后继为他赴死、肝脑涂地,哪用得着他这个老大操心。

而且上辈子也没发生过有人泄露军情这件事,但他多少能猜到是朝堂内党派争斗。至于太后和皇帝有无参与其中,那便全然不知了。

江宁知道其中的利害,也知道这个村子仅有的适龄男丁不多,十二岁的娃娃兵也是无奈之举。

他沉默着来到男孩面前,对方眨巴着一双眼睛茫然的看向他:“大哥哥,我是要死了吗?阿娘说,被征兵的人很多都是要死的。”

男孩身后还站着一位较为年老的妇人,连忙把他抱在怀里捂住嘴巴,慌乱的向江宁道歉。

江宁让她别放心上,又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就看到士兵点完了名册,催促着午时后这批被征兵的人要跟着队伍上路。

被征兵的人群中,有不少都是十几岁的孩子。

村民似乎习以为常,往年的征兵也不是没有。很快,村中间空旷的区域便搭起了台子,还拉来了许多坛酒。

“让小孩子喝酒?”江宁皱了皱眉,他的手臂还吊着绷带,整个人坐在被村民安排好的桌椅上。

旁边的燕遂给他倒了杯水,低声解释道:“这酒不是给他们喝的。”

江宁有些疑惑:“那是给谁?”

他的话突然顿住了,眼睁睁看着一群村民端着酒碗来到村旁空地处,扫开遮掩的树枝,露出一个个隆起的坟包。

村民们端起酒水洒向坟头面前,低声哭着说话。江宁看到那位年老的妇人,她牵着身旁十二岁的男孩,默默抹着眼泪,在面前三处坟包都洒了酒水,分别让男孩挨个叫了“爹”、“大哥”、“二哥”。

他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手指颤抖着几乎端不住杯子,大脑被尖锐的冲击力搅弄成一团细碎的浆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沙哑着嗓子问:“这村子到底征了多少次兵?”

“数不清了。”燕遂低声说道,“朝堂之上党派争斗诡谲莫测,陛下和太后的利益牵扯早已延伸到战场上,惹得边境小国蠢蠢欲动,我也在这儿打了无数次仗,几乎一月跑一回吧。”

“北方打完南方打,这村子离边境近,也是最佳的征兵场地。”

江宁看着那年老的妇人抱着男孩哭泣,心中已有了猜测,想着这是一家满门忠烈。

父亲、大儿子、二儿子都战死沙场,如今连带着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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