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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营帐内G茓暴J/盖被压被灌精/小点声叫会被听见的(4 / 10)

的三儿子,也要被征兵去重复家人悲壮的命运。

最惨的莫过于那妇人,亲眼看着丈夫和两个儿子死去的,如今含辛茹苦抚养的三儿子又要离她而去。

她的人生充斥着破碎的离别。

江宁仰头喝下一大口水,狠狠把杯子砸在地上,碎裂瓷片的声音惹来众人侧目。

“这场征兵,他们不必去了。”江宁的声音不大,却能让所有人听到,“燕遂,把名单取消吧。”

“你在说什么胡话?”燕遂惊了一下,不赞同的皱眉。

江宁没说话,只是走到那个躲在妇人身后的男孩。

他蹲下身扯扯嘴角:“害怕吗?”

“大哥哥,我是不用上战场了吗?”男孩茫然的眨眨眼。

江宁摸了摸他的头,看着眼前的男孩,思绪飘向了远方,他低声说道:“比起战争的胜利,你娘更需要你。”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被送到蒲家做质子。”

要是他没亡国的话,十二岁的年龄,也只是躲在爹娘怀里撒娇的皇太子罢了。

江宁重新与燕遂制定了作战计划,去除掉征兵的想法后,谋划着用各类陷阱使敌军陷入重围,从而声东击西、偷袭敌方大本营,达到一举歼灭的效果。

燕遂意识到这样做风险太大,需要有人带队深入敌营、以身涉险,他立刻拒绝:“太危险了,如果非要去也应该我来。”

“你是大将军,万一出了什么事,后面的兄弟们怎么办?”江宁嗤笑一声,让身旁的医疗兵把他手臂上的伤处理好,“还是让我来吧。”

拥有主角光环的他可没那么容易死。

燕遂争执了半天,终是抵不过江宁的执拗,只好松口答应了这个计划,但又不放心,把剩余的、还算精锐的兵全都给了对方。

他交代这些人务必保证江宁的安全,自己则是打算带人突围敌军的大后方。

这事风险太大,他们人手又不足,背水一战的计划也让大家心里都没底。

燕遂提心吊胆的带人突围了敌军大后方,他武力值强悍,带的人也知晓偷袭、瞒天过海之术,一起联合着不仅把敌人老窝给抄了,还俘虏了不少人。

而他刚刚松口气,就收到了跟随江宁的精兵慌张传来的消息:“大将军!我们设了陷阱俘虏不少敌军,但是……宁哥、宁哥他失踪了!”

燕遂当时眼前一黑,整个人如坠冰窟,胸腔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他双眼充血,后悔又惊惧的情绪猛烈的涌上来,急得他恨不得打自己,就不该答应江宁这个计划。

而他手边的兵又太少,敌军的俘虏短时间内还不能相信,便咬牙对身旁的人说:“立刻飞鸽传书,把消息传到东陇城,让陛下再拨兵马过来!”

士兵立刻照做,刚准备去找信鸽,就被燕遂叫住。

“再写三份书信,交给戚渊、蒲嘉树和司寇宣,让他们也来一趟。”

燕遂的心情很不好,脸色铁青。

如果不是宁宁出事,他根本不想把那些情敌叫过来。

江宁只觉得浑身都疼,他的胳膊前不久受过伤,哪怕被用药包扎过了,也经受不住这么折腾,伤口早已撕裂开,汩汩地冒着鲜血。

他好不容易摆脱了敌军的包围,把这些人引进陷阱,结果一会儿的功夫就和其他兵走散了,迫不得已才走进这片密林中。

江宁倚靠在树下,只觉得浑身乏力瘫软,他微微抬起眼皮,血水和汗凝在睫毛上,弄得眼前视线模糊。

要想办法找到大部队和他们集合,否则等天黑了,这密林中的蚂蚁毒虫和猛兽都能把他给活吃了。

江宁咬着牙用手攥紧剑柄,努力撑着身体让自己动起来。然而没走几步,他就头晕的厉害,浑身都是疼的,一阵天旋地转,身体立刻倒在了地上。

失去意识前,他微睁着眼睛,看到视线中闪现一个紫色人影。

宿清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江宁。他只听说军队要打仗,对战况一无所知。如今见到浑身是伤的江宁也惊了一下,立刻上前探了鼻息,才确定人还活着。

“麻烦死了,明知道自己不敌,还伤的这么重。”他嘴上抱怨着,却还是把江宁抱起来放到背上,双手抱住对方的双腿,哪怕淋漓的鲜血弄脏了衣服也不在意。

宿清觉得自己疯了,不过一个自大骄傲的直男而已,他还这么背着对方走,上辈子可都是别人伺候他。

突然,他听到耳边传来江宁微弱的声音:“是师姐吗?”

宿清皱了皱眉,心想都说了多少遍,他不是什么师姐,这人怎么还记不住?

江宁轻笑了一声,额上流的血都滴到宿清脖子里了,黏糊糊的触感让他有些不舒服,抱着江宁大腿的手指也攥紧了。

“你撑着点,我这就带你回去疗伤。”

“我伤的那么重,怕是不行了。”

江宁气若游丝,只觉得眼皮太重,整个人天旋地转,身体也瘫软不已,像一坨烂泥。

他浑身的伤口都在流血,就连眼前师姐的侧脸都看不清了:“可惜啊,估计完不成了……”

宿清的脚步顿了顿,但很快又加快了步伐往前走去,他能感受到脖颈处的血滴的越来越多,不知怎么,他的心也急促的跳起来,狂乱不已。

“你别说话了,省点力气。”

江宁没听他的,依然低声喃喃:“五岁时,我在安伊国受了皇太子的礼。”

“父皇他很优秀,顶着朝臣的压力扫除各路贪官,朝堂之上一派廉洁风尚。”

“凡是各地有水灾天灾,他都会第一时间派官员前去赈灾,粮款也按时发放。”

“有灾民受伤了,他也亲切慰问看望,发放银钱、安排住所都是常事。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我最敬重的人。”

宿清拐进一个密林,脚下满是泥沼,鞋尖和鞋跟软滑的几乎站不住。但他不敢放松一点警惕,双手牢牢抱着趴在他耳边的江宁,感受着那鲜血涌动流出来,逐渐滴在他的脸上。

“世人都称呼他为明君,可后来他也被这个称呼……彻底困死了。”

江宁的呼吸有些急促,瞳孔也因剧烈的疼痛而变得涣散,半张脸都是血污,顺着下巴滴落下来。

“我后来才明白,父皇根本不是什么明君。”

“他整治的贪官,全是反对他的朝臣。”

“他派官员去灾区,皆因对方送了银两买官,把人家推到灾区,这才显得升官没那么唐突罢了。”

“他去慰问灾民,也是看灾情是否严重,若没有流民造反,动摇不了他的统治根基,便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

“我曾最敬爱的父皇,他也想过要做一代明君吧?只是不知何时,逐渐动摇了心智……也和那群人同流合污了。”

江宁的声音逐渐扯动酸疼的喉咙,眼泪也流下来,混着血水一起。

“我在粥铺骗了阿宣,因为我不想……不想承认父皇其实是我最厌恶的人……也不想变成他这样。”

“那把龙椅,真的有把明君变成昏君的魔力吗……只要坐上去,任何人都会忍不住失去本心?”

宿清听到他的状态不对劲,声音颤抖:“别再说了。”

他总算找到了洞穴,连忙把江宁背进去,又放到铺了柔软毯子的石床上。

宿清给他倒了杯水,刚喂对方喝了两口,就被攥住了手指。

“师姐,我对很多人说过谎。”江宁睁着那双红肿、眼角带着鲜血的眼睛看他,“我在粥铺骗过阿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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