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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2)

“阿锐。”电梯门将要合拢,后面有人叫他,梁锐言下意识转身,眼前视线猛烈一晃,一包未拆封的烟盒沿着抛物线扔进他怀里,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见梁恪言无波无澜的声音。

“泄泄火。”

应激

梁锐言没有抽烟喝酒的习惯, 队里也绝对禁止,他不信他哥哥不清楚。更何况,抽烟只会让人更加上火。可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能从梁恪言身上明白血脉压制这件事, 挑衅他, 无异于虎口拔须。

梁锐言看着手里的那盒烟, 眉眼间被阴影拢着:“待会儿下楼吃饭,记得看我微信。”

电梯门过滤出一片安静世界。

“他不能抽……”

“人的弱点是心窝。”他的声音突兀地落下,打断柳絮宁剩下的话。

柳絮宁懵然:“什么?”

“他下次这么对你,你就——”梁恪言手指点着自己胸口的位置, 语气和这力道一样轻缓,“狠狠地击过去。”

说出的话却让柳絮宁心被钝钝重击。

她方才的情绪起伏的确过大,有一瞬间,她也确实想这么做。她惊讶于梁恪言居然能精准洞穿她的想法。

上行一楼, 电梯门开。

梁恪言看着还岿然不动的她:“不出来?”

柳絮宁回神,快步跟在他身后。

由于年会安排在第二天, 所以今天的晚餐由员工自行分散活动。梁锐言和她发消息说想吃酒店二楼的中餐馆。柳絮宁没什么意见,快速地冲了个澡后去隔壁叫梁恪言。

二楼大厅,梁锐言等柳絮宁的功夫无聊地拿出键盘机玩贪吃蛇。

看见他拿出这种老爷机的时候, 王锦宜瞠目结舌:“你还有这个?”

梁锐言手一抖,蛇头撞上自己的身子,游戏结束。马上就能破上次的记录了,却意外失手,他一脸不耐:“你跟着我干什么?”

王锦宜很无辜:“你爷爷奶奶让我跟着你啊。”

她也不想的, 谁叫出门就碰见梁继衷和她父母几人准备去外面吃饭, 他们吃饭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吃饭,伴着一堆她听不懂的话和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许芳华问她为什么不和梁锐言一起。她只能乖巧地笑笑, 表明自己正准备上去找他。

好巧不巧,话刚说完就看见梁锐言从电梯里出来。

“现在他们走了,你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王锦宜本来也不想多待,正要离开,眼睛突然一亮:“你们三个人一起吃啊~”

梁锐言疑惑地回过头去,看见柳絮宁和梁恪言一前一后地往这边走。他烦躁地摁灭手机。

王锦宜不想走了。只是这顿饭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场景,四人算是第一次一起吃饭,大家没有忌口,什么都能吃。柳絮宁尤爱那道芝麻烧文昌鸡,梁锐言揶揄:“猪啊柳絮宁,等你回家有的好减了。”

“不会,下学期过完就自动退队了。”

为了说这句话莫名被呛了一下。她闷着声咳嗽,晃动的眼前出现两张纸巾,她随便接过一张。梁锐言看着还停留在自己手上的纸巾,若无其事地收回,拍拍她的背。

王锦宜一根海南四角豆叼在嘴里,大眼睛左右梭巡。

姜媛在微信里问柳絮宁来不来海滩放烟花。她喉咙咳到微微沙哑,问几个人去不去。

梁锐言和王锦宜自然是去的。柳絮宁又看向梁恪言:“你去吗?”

察觉到他即将涌出来的笑意,柳絮宁觉得奇怪:“你笑什么啊?”

梁恪言:“我这次应该回答什么?”

当其余两人还在不知他所云时,柳絮宁立刻就回想到下午海滩上的那个情形,她赶紧打补丁:“我这次是真诚地邀请你。”

他依然是笑着:“好的,谢谢你的邀请。”

这次?梁锐言想问,那么上次是什么?不知不觉中,他们有了很多他没有参与过的经历。那令他一头雾水的密语和他们的关系一样,像坠入沸水中的温度计,猛烈地超出他的预计。

四人往沙滩的方向走,柳絮宁边走在最前面,一边和姜媛发消息,差点一头撞上已经关上的玻璃门。

“哎哎哎——”梁锐言屈指去敲玻璃,“好好的路不走。”

柳絮宁哦哦两声,往旋转门的方向走,确认前面没有路障和台阶,又继续和姜媛发消息。

后面,有人脚步匆匆。于天洲叫住梁恪言。

“梁总让您过去找他。”

梁恪言都无需思考:“晚一点。”

于天洲为难:“梁总让您现在就去。”

梁恪言小幅度地晃着指尖捏住的手机,眉眼划过烦躁:“知道了。”

一抬眸,他和正循声看来的梁锐言撞上,他冲梁锐言打了个手势,后者快速比了个ok。

柳絮宁到海滩边上的时候,有人正站在烟花的引线旁,点燃第一桶烟花后就快速往回跑。

姜媛在放仙女棒,说是放烟火,其实就是寻求一个氛围感拍照法。一回头看见柳絮宁和梁锐言,她兴奋地招手:“柳絮宁!”

柳絮宁跑得飞快,梁锐言在后面纳闷,她又不喜欢烟花,这么来劲儿干什么?

姜媛拿过地上的一把仙女棒塞给她,又问梁锐言要不要。

梁锐言瘪瘪嘴,兴致缺缺:“你说呢。”

这态度真扫兴,柳絮宁没再搭理她,抽出两根递给王锦宜。

王锦宜:“谢谢。”

海滩边,烟花一桶接一桶。黑蓝交接的天空下,有人的黑影像夜间出动的动物,窜来窜去地点燃烟花。一束接一束的烟花气势十足地朝天空迸发,又在夜幕之间轻盈地绽放。

手中仙女棒的流光与漫天的绚烂色彩相比逊色许多。

“砰——”

青城明文规定外环线外区域才可以燃放烟花,老宅虽然在外环线外,但梁继衷许芳华年纪大了,看过便做算数,加上每年过年会有诸多远亲近邻亦或是同行好友来拜访,家长带着孩子,年龄或大或小,小的害怕烟花总会不知疲倦地放声大哭,大的又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兴趣。柳絮宁不尴不尬地怀揣着对烟花的喜欢,埋入心底的寂海,让它在沉闷的海底爆开。

柳絮宁仰头看着走马灯般在她视线里滑过的彩影,心也跟着巨大的声音雀跃地跳着。

“砰砰——”

又一束烟花炸起。一束比一束热烈、漂亮、盛大。

柳絮宁下意识回头:“哥,你看——”

宽阔的视野之中,没有她口中的人。她有些懵,他没跟过来吗?

她寻找着梁恪言的身影,也有人就这么盯着她被长发缠绕的脸。

梁锐言平静地看着她,半晌,笑了笑,不知何故渗出汗液的掌心摁住她的后脖颈,而后手臂顺势环绕过她的细颈,带着她的身体往自己胸前压。

柳絮宁猝不及防地呆住,仙女棒还在她手间丝丝燃着。她下意识伸长手臂,让那微弱的花火离自己和梁锐言远一点。

“你干什……”

他的脸压下来,五官凑近,无一丝温度的双眼紧紧攥住她的眼神:“说了不要叫我哥哥,怎么这么不听话啊我们柳絮宁。”

有些东西已经到了临界点,柳絮宁浑身上下竖起被冒犯的利刺。空白的脑海中,只有梁恪言的那句话,浑身僵硬之中,圈在他怀里的手肘蠢蠢欲动。

王锦宜默默地往旁边挪了几步。她自认自己不算是个正常人,但此刻还是觉得梁锐言很可怕——在所有与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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