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装男子站了出来:“我看,倒不如先排除几位。”
苏连云瞪着眼:“你是哪位?凭什么听你的?”
劲装男子拱手道:“在下孔元义,威虎镖局总镖头。”
庄于霆回了个礼:“原来是铁胆铜拳孔大侠。相信大家都信得过威虎镖局,不如就让孔大侠来主持大局。”
“主持局面不敢当,只是有几点想法,”孔元义指着纪无锋说,“首先是这位,他刚刚一直在密道内,没有嫌疑。”
纪无锋礼貌地笑了一下。
“还有这位老者,他从一开始就退至最后,没有参与打斗,我看他也没有嫌疑。”
斑白老者点了下头,说:“确实如此,老朽并未靠近过谢公子。”
贺乌兰主动站了起来:“我和二叔也没靠近过,也没有嫌疑。”
孔元义看了坐在贺乌兰后面的纪南北一眼,倒是没说别的什么:“这两位也可以排除。那么就剩下了这几位。”他指着儒衫书生、富态老爷和短打青年。
孔元义:“当然,我自己也靠近过谢公子。我建议,重点从我们四人中调查。”
说完,孔元义回到自己座位坐了下来。
苏连云叫嚷着:“搜身!给他们几个搜身!”
富态老爷哼了一声:“你说搜身就搜身?我看你未必有这个面子。”
苏连云恶狠狠地盯着富态老爷:“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是不是你干的!”
富态老爷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说:“既然已经有人自报家门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遮掩的,鄙人梁聪,一介商贾,城内源平客栈的老板,与江湖从无纷争。”
纪无锋看他,心道:看你这一身功夫,倒不似远离江湖的样子。
之后,儒衫书生接着说:“在下铁画书生白华,与天星派宿无恩怨。”
短打青年:“郑锐,无名无号,闲人一个。”
庄于霆安排众人调整了座位,让孔元义、梁聪、白华、郑锐等四个有嫌疑的人坐到前面,纪无锋、贺乌兰、纪南北、斑白老者则坐到后面。
几人将身上所有硬质制品都拿了出来,桌上放着发簪、戒指、串珠、毛笔、折扇等物。
仇杀
苏连云指着毛笔问:“这是谁的?”
白华说:“是我的,如何?”
苏连云:“银画书生以笔为剑,我看你这只毛笔就是凶器。”
白华耸了下肩:“那你大可以试试,不说此笔上毫无血迹,就单看这笔,也不可能造成这么细小的伤口。”
仵作上前来,检查毛笔,又对照了伤口,摇头道:“此笔不是凶器。”
苏连云额头已经冒出汗来,指着桌上的发簪说:“定是此物!定是此物!”
仵作又说:“此发簪是木质,若沾染血渍,当有痕迹,但此发簪光洁如新,并不是凶器。”
苏连云“嚯嚯”喘着气,又开始挠自己的头:“是谁?到底是谁!不,肯定是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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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癫狂,开始胡乱指认。
庄于霆示意,护卫们上前,控制住疯癫的苏连云。
雨幕笼罩下,玉光阁内烛火摇曳,倒是很快发现了导致胸前伤口的是白华毛笔中的机关。
纪无锋审视着屋内一切,最终把目光放到了坐在他身旁的斑白老者身上。
见纪无锋看向自己,老者说:“何事?”
纪无锋笑着说:“在下剑客刘八里,不知老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也笑起来:“原来是刘侠士,老朽连花谷张子显,幸会。”
“张子显?你是那个药仙张子显吗?”贺乌兰凑了过来。
张子显从容地说:“正是。”
“哇,我居然见到了活的药仙!”贺乌兰激动地伸出手来,“药仙爷爷,能不能帮我诊诊脉?我这几天总感觉胸口发凉 。”
张子显看看贺乌兰豪放的穿着,说:“大概你把衣襟拢好便没事了。”
纪无锋没忍住笑了出来,贺乌兰一边拢衣襟一边瞪他。
纪无锋憋住笑意:“张前辈,不知您对这起案子如何看待?”
张子显:“目前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指出谁是凶手,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谁人无罪,若是没有查明真凶,依照天星派的作风,只怕今日在场众人都不好过。”
纪无锋叹气:“唉,想不到我初入江湖就摊上这样一起命案,兆头不吉啊,也不知这江湖日后行走起来会如何,能不能闯出一些名堂。”
听到这句话,纪南北眼神漂移,贺乌兰则掏了掏耳朵,好似耳朵里进了不干净的东西。
张子显倒是对后辈十分宽容:“莫要叹气,相信你日后必能闯出一片天地。”
“咳咳咳咳!”
纪无锋正要说话,却突然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咳得他直流眼泪,缩成一团。
张子显立刻出手,在纪无锋背上一点一推,终于让纪无锋的咳嗽缓解下来。
前面几人看了一眼这里,侍女为纪无锋端来了新的茶水。
纪无锋喝了茶水,缓了半晌,才终于平复。再开口时,声音略带嘶哑:“我自幼身患寒疾,稍遇冷风便会咳嗽不止,不止张前辈是否有办法帮我医治?”说着,就又低低地咳起来。
张子显略一号脉,神情凝重:“如此脉象老朽还是头一次遇见,刘侠士,不如我先帮你止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