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自凌如峰叛变登基之后,孙家家主孙尹琨,为保孙家百年势力延续,而见风使舵,见机行事,主动交出私家军队,亲自送自己未成年子nv入g0ng,表示甘愿归顺,因而颇受凌如峰看重。
可他并不满足小小九卿副职之位,想方设法想要爬得更高。
今日一听孙文此事,本想着那孙文作恶多端,横行霸道,在京城一带臭名昭着,简直有辱孙氏大族名声,想他si了,也是si得其所,无所惋惜。
但此事跟那前朝余孽扯上关系,倒给孙尹琨打开了思路。他心头已有盘算,暗自窃喜不已。因为他知道渊帝在忌惮什么,如果他在此上做些文章,借势而上,为天子扫清障碍,届时三公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孙尹琨思虑了一番,抚须同孙铭道:“你可确信是清远公夫人之弟棠如煌所为?”
“贱妾的阿兄确信此人无疑。”
“好。”孙尹琨正等一个契机,现在恰是时候,“文儿此仇不能不报!”
“只是”孙尹琨一步一顿,若有所思道,“此事非同小可,毕竟凶手不是等闲之辈,单凭我廷尉右监之职,还不足以能将此人绳之以法。”
“那依家主看,此事应当如何办?”
孙尹琨点头,又行一步,负手在后,作远思状:“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可文儿”
“这样,孙铭。”他转身招来孙铭,“你去同那陈、李、刘、贺几家讲,先且不发丧。”
“不发丧?”孙铭面露有难,“文儿si得凄惨,若是不发丧,这不是让他九泉之下也难安嘛?”
“族弟,此话差矣。”他一副语重心长模样,按在孙铭肩上,“你告诉我,可想要将那凶手绳之以法,处si以慰文儿?”
“弟自然想的。”
“那就对了,倘若我说我定有万全之法能助你达成目的,代价便是只要让文儿一等晚些出殡,你愿还是不愿?”
话都到这份上了,孙铭也不好再多说,只能应承下来,转而问他如何计谋,孙尹琨却是只字不要提。
“当宜秘之,不可轻言。此事族弟便无须c劳,为兄自有安排。你先回去修养,哎,文儿之事已然至此,人si不能复生,还是莫要太过伤罔。”
这半个月来,棠如煌总是隔三差五夜里翻墙而来,不过他似乎像是真听进去棠韵礼上次说的话,倒没再对她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多的时候,两姐弟平平常常坐在一处,有时聊聊小时候的事情,有时棠韵礼又亲自下厨给他做杏花su。棠如煌最ai她做的梅花su,倒不是说b外面糕点铺买的还多美味,只要是她做的,他都喜欢。
当年在冷g0ng里,俩姐弟无依无靠,相依为命,院子里恰有一颗杏花树,棠韵礼便拾捡了些花ba0儿,又从皇后那处讨了些麦粉,给他做糕点。那时候,她第一次做,面团都没r0u好,si面和成一团,还没发酵,蒸得时候也是,su皮尽数散开了,可他一个不留全都吃得津津有味。
“阿姐做的真好吃,我最喜欢吃杏花su了。”
看着弟弟纯净的笑,棠韵礼那时候想一切都是值得的。
夜里,棠韵礼坐在窗棂前赏月,雪瑛替她斟了她亲手酿的青竹酒。
“这酒闻着有些烈,娘子还是少饮些。”
棠韵礼浅啜了一口,入口甘香,而后浓郁,竹叶的香味席卷整个感官,整个人就像浸泡在幽幽竹香里,像是在那个人怀里一般,明知不可,却又无法自拔。
“好酒趁月夜,孤眠宜睡去。”
棠韵礼晃了晃酒盏,酡红的脸已然浮现醉意。
雪瑛摇头一笑,忙着去给她准备醒酒汤:“好罢,娘子喜欢便好。”
棠韵礼不喜欢借酒消愁,也不喜欢附弄风雅般强赋新愁,只是偶尔有些感慨。她一时畅饮,竟将整坛都见了底,晃荡着起身,“啪叽”一声酒坛在地上猝然如瓦裂。
雪瑛听见声响,急急忙忙放下竹舀过来,堪堪扶住她,才看到地上碎成一团的空酒坛。
雪瑛忍不住埋怨:“娘子,你也太无节制了,饮这么多,可是要伤身子的。”
醉酒的棠韵礼不老实地抱着她的腰,拾了一绺她的乌发,像小狗一般嗅啊嗅:“好香啊,雪瑛你身上好香,嘿嘿好喜欢。”
雪瑛满脸无奈:“娘子,你又胡闹!”
雪瑛引她去床上躺好,方才替她放下被褥,却被她一脚踢开:“热热嘛。”
雪瑛又替她掖好:“这样会着凉的。”
棠韵礼哼哼唧唧,卷着被子,闭着眼眸,好不容易才消停片刻。
趁此,雪瑛赶紧去外间拿了扫帚,开始收拾地上的酒坛残骸,要是被醉酒的娘子踩到,可是不妙。
“钟”
雪瑛的动作顿了顿,好似听到她在嘀咕着什么。
走近了附耳听,又听到几声低如蚊蚋的声音。
“别走唔哥别走。”
雪瑛凑得更近了,她却突然发出一声爆鸣,差点给雪瑛耳朵震聋了。
雪瑛捂着已经工伤的右耳,叹了口气,重新拿起扫帚去打扫了。
等做完了这些,又贴心地打水来,要给她擦拭身子。棠韵礼却突然身子缩成一团,双手环抱双膝,痛苦地sheny1n起来。
“娘子?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雪瑛吓得拍她脸,她没醒过来,一张小脸疼得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