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物理吃软饭也是吃。
景亓喝到一半慌慌张张地上厕所去了,你没管他,把信用卡放桌上,让老板娘先把钱结了。
背后似乎有很强的压迫感,你打算跟老板娘解释一下你是心甘情愿被捅的,却看到后面站着的是景元。
你明白为什么那个死白猫上厕所一去不复返了。思考了一下自己短暂的人生,你放下调羹,把卡递还给景元,解释道:“我说我在神策府没吃饱,您信吗?”
路过的老板娘不明所以:“景亓怎么生气了?没吃饱饭?”
被叫错名字的景元看起来更阴沉了。
你感谢老板娘不合时宜的关心,因为你觉得自己勉强活这么大终于可以被宰了,还是被神策府的老大宰。
真是活够了。
6
景元在那之后看你看得更紧了。
你偶尔会注视着把你圈在怀里不撒手的昏睡白毛,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好想去上厕所啊。
景元不在家的时候,彦卿负责你的伙食。
说是让彦卿负责,其实就是你们俩刷将军的卡吃喝玩乐。你耍着自己的玉兆,无视了上面的未读消息,问彦卿要不要去玩。
年轻有为的骁卫故作严肃的告诉你:
“我现在是工作时间。”
路过的人看了看你们这桌迭到天花板的盘子,露出看怪物的表情。
我好像的确吃太多了。你想。
“去工造司遛弯儿消食。”你看向彦卿,少年人的脸上写满了动摇。
你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说:“听说今天有新出的剑器呢。”
“作为云骑,巡逻也是必要工作。”
彦卿突然变得满脸正气。
这孩子真好拿捏。你想。
趁彦卿去看剑了,你在工造司的拐角处悄摸摸地掏出一包烟。作为有职业道德的小人,你从不在神策府抽烟喝酒,努力装作没有那种欲望的样子。
……都怪医生给的医嘱不让抽烟喝酒。
将你即将吸上一口的时候,从彦卿离去的方向,飘来几句不和谐的声音。
“明明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将军凭什么…”
“一个孤儿…”
你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瞄了一眼说闲话的东西们,装模作样地咳嗽起来。烟还在燃,灰掉在你的鞋面上留下白痕。
等说闲话的夹着尾巴,骂骂咧咧地走开,你开口询问:“不去纠正他们错误的思想吗?彦卿。”
彦卿站在你身后,抱着新剑。
“我已经习惯了,他们影响不了我,庸人自扰罢了。”
“你心态真好。”
烟还在烧,你让彦卿等你一会儿,起身离开又很快回来。
“你去干嘛了?”彦卿问你。
你想了想这里的另一个未成年,按耐住掏烟的手。
“我去给他们的衣服烫了几个洞。”
7
你收到了一大笔钱,是多年没收到手的抚养费和前金主捅你付的赔偿金让你一下子变得特别富裕。
先感谢一下帝弓神君吧。
你想着,随便往哪个方向拜了几下。
彦卿怀疑你刚睡醒脑子不太清楚,看了你好几眼,最后选择了放置py,自己一个人开开心心跑去院子里练剑了。
你把桌子上的果盘打包,留下一封感谢信,洗了把脸,跑了去了长乐天,那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手上除了水果还多了好几块巧克力。
你刚才碰上了出来透气的天舶司司舵。驭空大人看你坐在街边啃果子,给你买了好几块巧克力,并摸了摸你的头。
你笑着谢谢她给你吃的,望着驭空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她好像有一个独生女。
做她的孩子一定很幸福。你想着,听见似乎有人在背后喊你。
“这么热闹的大街上,撞鬼也很正常。”你喃喃着,头也不回,只顾走自己的路。
神策府的好人们总告诉你人要向前看,可你连哪里是前、哪里是退都分不清楚。长乐天是个热闹的地方,你无视后面催命般的声音,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有什么人从背后给你来了一下。
你毫无防备地摔倒在地,胳膊充当缓冲没让你晕厥过去,背后传来不怎么熟悉的声音。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后背上插着的冰冷的东西被人拔出,袭击你的人揪着你的领子,让你看清了对方的脸。
那是前金主的监护人。
一声又一声的闷响,他的拳头落在你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从你的耳鼻流下,在旁人的惊呼中,你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他把刀重新握住。
梅开二度。
你在心里叹息:他们不愧为父女。
8
你似乎又走错路了,因为你看见小时候的自己在河对面招手。河水淹过你们的膝盖,血红色的液体不知从何处来。
“它们也在向前看吗?”你出身询问,背后传来嘈杂的声音,你分不清楚,却感到安心。
你闭眼,只当自己是个聋子,随后浪潮袭来,你被吞没卷走,随波逐流。再睁眼,熟悉的天花板跟看过的戏本里写的一模一样,又一次出现在你眼前。
你尝试动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像全身上下都是痛的、汗津津的,并不好受。
但毕竟是又被捅了,已经有些觉得习惯形成自然了。
耳边传来谁的声音,你没反应过来便措不及防被人抱住。
视线模糊,耳朵也不利索,你凭着服饰的颜色认出景元和彦卿。你好像全身都是汗,快要溺死在这张病床上,耳朵里勉强能听见谁的哭声。
大概是彦卿的吧。你想着,戳了一下抱着你的景元。他抱得更紧了,身上散发着一股好闻的味道,你说不清是什么,只知道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输液……管……压住了………”
被抱住的你很快听见了更清晰的、愤怒的吼声。
哇,医士吼起来比彦卿的哭声还大诶。
9
兜兜转转,你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景元开始居家办公,主打一个陪伴。
你收到了不少慰问的小礼品。虽然现在不能吃,但是你摆在床头看着的行为景元也没有阻止,你就当他默认了。
彦卿对没有看好你这件事感到很愧疚,见你成天睡觉刷玉兆,提出自己的剑,让你随便把玩。
你想起了那个传闻。
“谢谢彦卿,不过我听说你把你的爱剑当老婆对待,我不喜欢人妻,大可不必了。”
彦卿红着脸向景元告状。
景元笑眯眯地说他把你当老婆,这是夫妻共同财产,他的刀你随便玩。
你十动然拒:“大可不必了。”
刀很好,但景元的味道就已经够棘手的了。
那是像柔软的蓝天白云一样的味道。你没有告诉景元,只是在他睡熟的时候会多吸几口,信息素好像和香烟一样容易上瘾。
你得克制。
但是景元似乎不这么想,他终于有天顶不住他口中“暖洋洋的小猫毛毛”的味道,把你推道了。
好在床是柔软的,柔软到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将军,这个要加钱。”
景元的呼吸好像一下子变得粗重起来,他的手抚摸过你的腰,你突然想起来今天彦卿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