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在容昀面前接听江明御的电话,方桥有一刹那的尴尬,但容昀既然在俱乐部见过他,应该也猜到了他的身份,人尽皆知的事情,也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反倒是向来很有边界感的容昀低声问:“他是你的alpha吗?”
方桥沉默几瞬,轻轻地嗯了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江明御还在家里等他,他加快车速将容昀送到小区门口,因为心急,没像往常一样摇下车窗和少年道别。
容昀望着紧闭的车窗,扬起的笑容僵在脸上,一声再见淹在喉咙里。
嘀嘀嘀——
指纹锁解开,方桥一打开门就被抱了个满怀。
江明御急切地在他身上嗅闻着,捧住他的脸猛烈地吻了下来。
方桥被推到墙面,软滑的舌尖探进他的口腔里来回舔舐,他搂住alpha,娴熟地回应,余光瞥见门没有关。
尽管是独户,上楼层还要刷电梯门禁卡,没有人会出现在这里,但他还是产生了一种在光天化日下宣淫的错觉。
“明御,门”
回应他的是更凶狠的吮吻。
alpha的信息素浓厚得呛鼻,方桥换气都换不过来,更别谈说话了,只好认命地沉沦。
两人不知餍足般一路从玄关吻到主卧,走过的地方衣物洒了一地。
被抛到床上时方桥脑袋被信息素袭击得晕晕乎乎,alpha俯身而上,没等他适应又吻了下来。
阻隔贴早早被撕下,清幽的茉莉花香却没能即刻抚平江明御的焦灼。
alpha的眼神甚至有点涣散,这已经是很久不曾出现的情况。
方桥有些担心,尽管招架不住alpha的索取,仍是近乎纵容地承受alpha给的一切。
情到浓时,江明御在他的颈肩嗅了嗅,歪了下脑袋,像是在找寻其它气味。
方桥头皮微麻,怕江明御嗅出了容昀的信息素——虽然容昀贴着阻隔贴,但难免会有信息素泄露时,因此他每次送完容昀回家,都会在地下停车场喷清新剂,确保身上无其它异味。
可百密总有一疏,今天他就因为担心江明御而忘记这一步骤。
“alpha?”江明御阴鸷地盯住方桥,又不确定地眨眨眼,“oga”
方桥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捧住他的脸,近乎是诱哄道:“再深一点,好吗?”
江明御果然上钩。
alpha清醒后搂住方桥沉默着。
易感期发作来得毫无预兆,他连会议都没能开完就马不停蹄赶回了家。
若方桥再晚一点回来,想必他又会控制不住自己用尽一切办法找到方桥。
兜兜转转,好像又回到了初始。
凝重的气氛盖过暧昧的氛围。
江明御不好受,方桥亦感到些许慌张,如果近三年的努力无效,人体抑制剂的治疗被推翻,alpha该怎么办?
在这一秒,方桥焦急的是江明御可能又要遭受信息素的折磨。
他压下心慌,想翻过身安慰江明御,alpha却紧捁着他不让他动。
江明御的声音难得颓然,“我是不是好不了了?”
“不会的。”方桥心里没有底气,但还是笃定地回,“医生都说你各项指标很正常,这只是一个意外,你总要允许意外发生。”
可真的是意外吗?方桥也不敢深思。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担忧起自己的处境,三年协议将到,他能不能顺利脱身?
两人缠绵时间太久,收拾干爽时发现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
是送餐的员工联系不到他们无法上楼,说把餐食都放在物业了。
江明御打电话让物业把晚餐都送上门,餐厅的保温箱做得很不错,食物都还暖和,但毕竟放了两三个小时,口感大打折扣。
他们的心情都比较低迷,勉强填饱了肚子,没怎么吃出味道。
这两年江明御的病情稳定下来后,有些抗拒每月检查,但这一次易感期的突然到访像是给他敲了个警钟,提醒他再如何正常,终究患有见不得光的病症。
alpha难得主动联系了医生,约定时间做全面体检。
江明御能重视起自己的病情,最先松口气的是方桥。
他手机还有容昀发来的两条短信,惯例谢他送自己回家。
方桥隔了三个小时才回,“不好意思,刚刚在忙。”
容昀没有像前几次那样迅速回复,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才鼓起勇气问:“方桥哥,你后天有空吗?”
正好撞上了江明御的检查时间。
方桥如实道:“我后天有点要紧事。”又怕少年多想,“这样吧,明晚我请你吃饭?”
“好啊。”附加一个明天见的表情包。
江明御冷不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在跟谁聊天?”
方桥收起手机,回过头,“你感觉好点了吗?”
江明御颔首,走到饮水机处,看得出来不断提前的易感期给alpha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他甚至没有精力跟方桥斗嘴了。
家里难得的安静。
还未到睡觉时间,方桥到卧室把换洗的衣服都拿出来,方便明天保洁上门清洁。
床头柜上放着个有点眼熟的铁质糖盒,方桥拿起来看,记起曾在柜子里见过不少类似的空盒子。
晃了晃,叮叮铃铃。
江明御怎么突然想吃糖了?
出于好奇,方桥打开了铁盒子,凑近闻了闻,没有糖果的香气,只有药味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