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怀疑自己,有没有轻中重度之分我也不清楚。”
“哦,明天挂号。”
“听你的。”
甲亢问题到此结束。
但是。
“你心跳有点吵,”许暮星说。
“要不我试试憋气?”席亦城想不到其他办法,星儿这么粘他,他就是死了心脏也会蹦跶起来。
许暮星懂了他意思,又觉得好笑:“暂时憋气和心跳有什么关系。”
“好像是没关系。”
“我困了。”
“你睡。”
许暮星是真犯困了,眼睛酸,轻轻打了个哈欠便缓缓阖上了眼皮,没一会儿呼吸逐渐均匀,一条手臂揽过他腰际,重新抱着,温热的呼吸扫在他发丝间。
也只有在许暮星睡着后,席亦城胆子才大点,谁让顾临舟断言星儿是直男的话时不时在脑海中闪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吃过嘴贱的苦头,他嘴上更不敢再犯浑,来点轻薄的星儿不得再和他绝交一次?
心里再三告诫自己,追星儿都温水煮青蛙,不能太冒进,毕竟兄弟情也才刚挽回来。
“唔”一丝轻若羽毛的呢喃在怀里发出。
“”像小勾子,又像小猫。
他低头看了看,确定星儿是真的睡着了而不是在撩拨他,撩拨一词闪过,内心又骂了自己一句王八蛋。
星儿住院,情绪不稳定,伤病期间最容易心软和难受,更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所以才这么亲密抱着他依赖他,压根就不是那种意思。
自己往那方面想,禽兽不如!
可是双臂紧了紧怀里的人,告诫自己一千遍一万遍他还是想说。
“许暮星,我喜欢你。”
“我的心跳,是与你有关。”
哪怕,只是悄悄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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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许暮星睁开眼,床上除了自己没别人,席亦城早早拉起了陪客椅, 抱着双臂, 微微低头正闭目打瞌睡。
宁愿坐着也不愿意躺着?
他拉过枕头朝床沿挪去, 近距离看着席亦城,一个大直男, 本来睡相又不好, 还要被人强行抱着睡怕不是要委屈坏了。
医院阿姨来打扫卫生,转动的门锁惊动了席亦城。
席亦城一醒便去看许暮星,对上一清澈的眸子:“你早醒了?”
“刚醒, ”偷看被抓包, 许暮星错开视线, 下床去洗漱, 洗漱完拿了一次性杯子递给席亦城。
“牙刷没有新的, 暂且漱漱口,一楼超市肯定有, 但你只将就一晚就别浪费那个钱了, 回学校再弄去,洗脸毛巾是蓝色那块, 自己用。”
席亦城拿杯子进洗手间。
许暮星随意地倚在门边,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席亦城瘦了。
“你瘦了, ”席亦城说。
他看席亦城的同时, 席亦城也在注意他, 许暮星摸了摸脸, 自己倒是没察觉。
席亦城道:“脸看着小了, 以前和你闹抱着你还有点肉,昨晚搂着全是骨头。”
“咯得你不舒服了?”许暮星微扬下巴,看你敢不敢抱怨。
“没有,”冲过水的脸尚未擦干,水珠还在顺着眼睑、鼻梁滑落,席亦只是随手一抹,或许是水进了眼睛才刺激得发了红,他看向许暮星,“我就是心疼你受这么重的伤,还有”
薄唇微动,吐字变得艰难,还有怕,特别怕,他太害怕失去许暮星。
“席亦城,我现在好好的,”许暮星说。
一个人的情绪可以被感知,他往前两步挤入这方小小的洗手间,像昨晚那样抱住席亦城,给予他安慰,也给予自己想要的安全感,也再次复述刚才的话:“席亦城,我现在好好的。”
“嗯。”席亦城同样抱紧他。
咚!
阿姨还在病房拖地,拖把撞到了床脚。
许暮星瞬间清醒,尴尬从脚底蹿上后背,他被席亦城的情绪带了进去,竟然忘了病房里还有人,分分钟推开席亦城。
席亦城也松了手,然后长臂一伸,关了洗手间的门。
许暮星:“??”
阿姨看了眼关上的门,听见从里面穿出来的对话。
“咳,星儿,你能再抱我一次吗,就刚才那样的。”
“你有病吧,你不觉得尴尬吗?”
“我不尴尬。”
“你滚!”
阿姨很确定,进来时坐在陪客椅上的的确是男生,又高又俊,而这病房她没记错的话住的也是男孩子啊,她弯腰在床尾的记录牌上看患者信息。
没错,是男生。
现在男孩子也流行抱来抱去了?
阿姨摇摇头,看不明白。
没一会儿,大伯送来了早饭,席亦城又去食堂单独买了份,两人吃过早饭,许暮星陪席亦城去门诊挂号抽血。
他还记着甲亢的事,在b超室外等报告时,顺便问了休学申请处理得怎么样,席亦城如实说了自己决定。
“单立户口,意味着以后什么都要靠自己,你真想清楚了?”
“没那个家,我反而觉得轻松,”席亦城抬手,压了压许暮星脑袋上翘起的呆毛,“在那栋房子里,我没有归属感,奶奶去世后我就觉得自己没家了,有地方住,但是没有家。”